松猫

专注一八。

The temptation of the enemy (敌人的吸引力)--1--

阿尔弗雷德站在会议室的门口,厚重的橡木门显得是如此强势,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。

那么,已经被强制休了近半个月的病假的他,算不算的上是“生人”呢?

他整了整纯黑色的领带,这个颜色似乎是他今天的着装要点。他的制服非常合身,妥帖地将他包装起来。银色的四颗星在他的胸口闪耀,袖口上则是相应的一粗三细四道金色的绣杠。他活动着手腕,纯棉的白色手套不紧不松地包裹着他的手指。感谢上天,他有一双修长的双腿,用来衬托这海军的军服真是再好不过。通常他还会戴上一顶白色的军官帽,但今天明显不是最好的时机。

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打进来,照出他印在地上的影子,那是一个笔直却有些顽固的背影。

他深呼吸一口气,大喊一声:“报告!”。

“琼斯上将,请进。”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
他推开了门,看见两个黑发男子站在漆木桌前,还有八位老人围坐在室内的圆桌边,胸前无一例外的都是五颗金星。特级上将,他想。

“半个月不见还是很精神啊,阿尔弗雷德,我们都在等着你。”德里克上将开口。

“很抱歉,那么今天是关于新舰艇的商议,是吗?”阿尔笑了笑,问道。

“没错,你们可以开始展示了。”弗拉明达上将抬起眼瞥了他一眼,随即转向那两个男子。

阿尔弗雷德看到了属于他的第九把交椅,坐了下来。

是谁对他说,海上的夕阳是全世界最美的风景?

浪潮铺刷起海边千疮百孔的岩石,水色深蓝,抑或说是浅蓝,远处的太阳渐渐落下,将四周的海变为极深的桔红,就像是早餐会上的蛋黄一般。海鸥自天际划过,啸叫不停地在耳边回响。

这个美丽的场面使阿尔回忆起了他自幼时起对于大海的渴望。

他出生在佛罗里达州,那是一个充满阳光和大海的潮湿的地方。他的家离海很近,几乎步行上十五分钟,就能看到一片开阔的海域。当其他孩子在森林探险时,他则在与他最好的朋友大海,玩耍。他觉得,他已经将自己的灵魂交给了这片海。

海的颜色是蓝色的,纯净,无瑕的蓝。阿尔弗雷德喜欢在一天中的三个时刻观察海色的变化,自清晨至午后,在黄昏时落幕。在这些特定的时间里,海色会在浅蓝和深蓝之间游弋。他最喜欢清晨时的大海,那种颜色即使在浓雾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,是一种能令冰雪消融的浅蓝,一如他的瞳色。

他的父亲戏言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水手,日日夜夜与海为伴,却没想到他的儿子变成了海军。但令阿尔没有想到的是,他与海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,却与一堆堆枯燥无味的文件变得越来越近。

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,以全A的成绩从海军学院毕业,体格测试、智力测试均是组内第一,直升进入华盛顿海军大院,自少尉开始做起,现在成为海军部最年轻的四星上将。如今却因为和前八位五星上将的政治矛盾,被强制休假半个月。

他试图将思绪从一片荒芜的绝望之地拉回来,在最后终于成功,眼神停留在了正在直播‘伊利亚’巡洋舰主体下水试验的大屏上。

夕阳映在海面上唯一的船只表面,流畅的船身衬托着一个圆形的标志,那是一只白头海鹰,身后停留着一艘拉起了桅杆,满舵的大船。

美/国海军,毫无悬念的标志。大概只要看到那只标榜着美/利/坚/合/众/国的白头海鹰,就能明白这是什么了。甚至都不需要向身后的“白美人”投去一眼。是的,这群人还给徽上的船取了个名字,“白美人”。

这是一艘巡洋舰,要是阿尔弗雷德也像研考部的那群舰艇疯子一样狂热,他可能就要迫不及待的给她取名,大声叫喊着“美人”,恨不得和这艘舰艇合为一体。

可惜的是,他是一个充满理智,只对真真正正的女人感兴趣的正常男人,无论是战舰还是其它的东西都没法儿勾起他的欲望。即使在海军服役多年的经历也没能让他改变一分半毫。不过这可能也算是正常,因为他身边的都是超过110公斤重量级的壮汉。

收起思绪,他的眼神又转回漆木桌上的巨大屏幕。

不得不说,这可是一艘巨舰。自船头看去,船身一望无际,就连空中的摄影直升机也只能拍摄局部画面。淡灰色,乳白色几乎就是这艘船拥有的全部颜色,似乎并不像它的兄弟姐妹那样多彩。

“演示就到这里。”黑发黑眼的男子拿起遥控器,转身关了屏幕。

“王先生,看来你对我们的交易很有信心,连我们的标志都打上了,不是吗?”德里亚上将笑着说,他的脸颊满是皱纹,这个笑容则不断的将那些皱纹加深。

王耀不置可否,微笑着开口:“‘伊利亚’级巡洋舰,使用宙斯盾的主战舰艇,配备以AN/SPY-1相控阵雷达为核心的整合式水面作战系统,传统动力......”说到这里,他故作停顿,在座的各位上将都微微点头,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
他又接着说了下去:“本级舰完全可以作为主要指挥中心,配备宙斯盾系统的‘伊利亚’拥有极佳的防空能力......”

阿尔弗雷德的思绪又飘走了,他开始用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起这个作报告的军火商人。他的头发蓄得极长,却在脑后扎成一股马尾,柔顺的披散下来。瞳色是暗黑色,在阳光的照耀下带着些许金黄,眼睛的轮廓非常具有亚裔特色,勾勾转转,也有着棱角。综上所述,他应该是一名亚洲人,就皮肤的细腻程度来看,更像是一个中国人。

他身旁站着的助理也是亚洲人,留短发,细细的刘海在额前梳得整整齐齐,倒不如说,他整个人都是非常整齐的。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,衬衣的领子也竖了起来,然后折成一个优美的弧度,领带再从中穿行而过。就连领带的花纹也是那么的保守,深蓝色底子上的白色斜纹。再看看他的老板,暗红色底子上绣着各式各样的花鸟鱼虫。所以,综上所述,他应该是日本人?

阿尔弗雷德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,他怎么能就这样草率地判断一个人的国籍呢?但是,你知道的,刻板印象在此时此刻充斥着他的脑袋,日本人就是如此的整洁,甚至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。

阿尔弗雷德的眼神不停地在军火商人与他的助理身上游离,经过他刻意的掩饰,并不容易被别人察觉。

“琼斯上将,你怎么看?”坐在他身边的凯尼斯上将开口,他显然观察到了阿尔的走神。

阿尔忽地回神,他嗅到了这个问题的危险性,不能出任何差错。

“非常不错,我很喜欢宙斯盾的配备。防空能力是我们一直所需要的。”阿尔弗雷德有条不紊地回答,仿佛他早就准备好了似的。

“很好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那位上将那位上将颇为满意地点点头,他的重点培养对象果然不让他失望。

展示会进行到了尾声。经过一番讨论,几位上将决定买下这艘巡洋舰。

“非常感谢,合作愉快。”王耀向阿尔弗雷德伸出一只白皙的手。

阿尔并不是那个他应该与之握手的人,但是王耀对他很感兴趣,向他投来火热目光的人不在少数,但是在这种军事场合却非常少见。

但他明显误会了阿尔的目光,阿尔只是跑了个毛,只要不跟这场会议有关系的东西或是人他都有兴趣一探究竟。

阿尔处变不惊,同样伸出了手同王耀握了握,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那只白皙的手传来的力度。恐怕能轻易地捏断他的脖子,他想。于是他自己也带了些力度,回敬了对方。

两人只顾着进行自己的交锋,却将一堆资历极深的上将们冷落在一旁。

阿尔弗雷德先放了手,他用食指轻轻推了推高挺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银色框架眼镜。“Not Interested.”,他的嘴唇动了动,无声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
王耀的嘴角微微上扬,勾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,他眯起了眼,身子侧了侧,避开了窗外的烈日。

走吧,小菊,交易结束了阿鲁。”他对着房中的上将们点头致意后,用中文说道。

他的助理拿起了桌上的漆皮箱子,跟随王耀走出房间,那似乎是王耀的随身物品。

阿尔弗雷德确信了自己的想法,他就是中国人,至于他的助理,他倒是没什么兴趣知道。

一路走出五角大楼,坐在了王耀的轿车上时,本田菊依旧是一言不发。

“放心吧,小菊,他没有那个意思阿鲁。”王耀靠在棉垫上闭目养神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
本田菊打开箱子,拿出一副墨镜递给王耀后,公事公办地说道:“我并不在意,这是老板您的私事。”

王耀见他嘴上说着如此冷淡的话语,但是脸色却缓和了很多,心中想,这还差最后一步。

他抬起手来捏捏本田的脸,然后又拿起另一个抱枕安静地歪向一边。

本田菊不仅是被捏过的地方泛起了红,更不如说是整张脸都转成了红色,他希望王耀是睡着了,不然见了他这个样子更会取笑于他。

王耀在墨镜下的双眼看向本田,随即确认警报解除,坐起身来,将抱枕放在他的双腿上,还不等本田说些什么的时候,就迅速的躺了上去。美名其曰:“充电”

在这时,阿尔弗雷德走出了会议室,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。门上的标签依旧闪闪发亮,黑色的底子上刻着烫金的时报字体:Alfred·F·Jones,上面还写着一行小字:Admiral of the United States Navy。这未必有些讽刺,他想。

半个月没来见见这老朋友了,它倒是没什么大变化,桌上不仅有一层灰尘,还有一份文件等着他。

“Oh,这倒是令人吃惊。”他站在门口小声地自言自语。

他随即走进房间,手一撑坐上桌子。这个习惯自从他的童年就从来没有变过。

阿尔轻轻翻开那份文件,看来放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,因为当他拿起文件时,桌上明显多了个深色的文件袋形轮廓。文件上也积了深深的一层灰。

“传达时间:0702。”,那确实经过了一段时间,他想。

“阿尔弗雷德上校,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讨,我们希望您能作为‘合作计划’的首个参加人员。”

“合作计划?”阿尔弗雷德说出这个词。

他的脑海中开始检索起来。

“合作计划,也就是与‘皇家海盗’进行为期八个月的共同作业。这是自十六世纪以来他们和外方的首次合作。而我们争取到了这个机会,大体规则如下,从我方选出一名不错的上将,自然,他们也会派来一名最优秀、战斗力最强的船长。”

在某一次的例行会议上,德里克上将向所有精英分子通知了这个议案。

没想到,在半个月的休假后,第一件公事居然又是八个月的休假。这总比整天闲在办公室里看着一群老头子开会好得多,他欣然接受。

他翻开了文件的第二页,是一张侧面照,在最上面写着:“亚瑟· 柯克兰”。

这是一个男人,显而易见,他坐在一把椅子上,似乎正在认真的读着手中的东西。

他戴着一顶巨大的海盗帽,白羽毛自右边倾泻而下,他的眉毛尤其粗,难道英国人都是这样的吗?

但是,他的双眼一下吸引了阿尔弗雷德。

这是一双特别的眼睛,深绿色的瞳色就像是幼时最喜的森林的颜色。睫毛又细又密,随着眼皮一起垂了下来。他希望这双眼睛能看着他,他也希望自己能看到这双眼睛的全貌。

他的鼻子和阿尔的一样笔挺,嘴唇却不厚,算是标准的薄唇。他微微抿嘴,下唇被轻柔地咬住。

他的手中握着一杯红茶,那只手非常白皙,甚至在骨节处都没有深色的印记。阿尔能看清他手背上的脉络,有些是青色的,有些则只是鼓了出来。

常年用长剑或者是手枪就会是这样,但是这只手的整体美感却没有被破坏。

“看起来,这个伙伴并不赖。”他又是一句自言自语。

可他甚至有些不像是海盗,他没有一只带着眼罩的眼睛,他也没有海盗独有的那种野蛮气息。你看,他甚至穿着一件白色的干净衬衫。

最后或许才是重点,他并不像平时阿尔和同伴从凶猛且巨大的漆木船上轰下来的那种人,野蛮,一脸胡茬,只对胜利感兴趣,甚至不穿内裤。

这个人看起来倒像是哪所大学的学生,身上的衬衫总是散发出一股清香,衣柜里会有几件深色毛背心,并且热爱狄更斯。

看起来只要投其所好,就能好好相处。并不难弄。他的八个月闲暇时光在向他招手。

“亚瑟·柯克兰,‘皇家海盗’最年轻的一级船长。”他读道,又接着说,“就这么多?”

“不过,这倒是跟我很像。”他开始了无休无止的自言自语,这也许是办公室工作给他留下的后遗症。

“到达时间,07131900,海军部琼斯上将办公室。”他又读出来。

“现在的时间是......”他看向墙上的挂表,“18:59:34。”

“那么说我还有一分钟就能等到我的合作伙伴?”

“错,是26秒。”门外传来一个声音。

“哦,听起来没什么时间了。”阿尔耸耸肩,从桌子上跳下来,准备去开门时,忽然停住,好奇的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“我是你的合作伙伴,亚瑟·柯克兰。”那个声音回答他。

“请让我为你开门。”阿尔转动了门把手,他的手里带着些细细的汗珠,是的,他难免紧张。

“不用了,我还有13秒才算是正式到达,不过还是谢谢你。”亚瑟在另一侧死死地拉住了门,看了看随身携带的怀表,有条不紊地回答。

他深切地希望这门从一头拉住那么另一头就绝对打不开。

“哦,那好吧。那我就坐着等着你。”阿尔憋着笑,又坐回桌子上。

“谢谢。”门外又传来一声优雅的回答。

果然是英国人的调子,精准得让人想对他开玩笑,阿尔想。

怀表上的时针走向七的位置,就是现在,亚瑟轻巧地转开门把手,但是并没有向前一步。

阿尔弗雷德坐在那张厚重的木桌上,他低下了头,双手交叉在胸前,做着奇妙的动作。也许是在祈祷,也许是在思考。他听见门打开的声音,猛地抬起头来。

亚瑟·柯克兰,对方的船长。显然,看过照片并不能算是见面。怎么说,本人果然和照片有一种微妙的差别。

他的那顶海盗帽确实像照片上的那样夸张,但是那顶帽子比起他穿着的衣服简直不堪一击。

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几乎遮住了半个脖颈的白色花式衣领,整体呈环形,一层又一层的褶皱自上而下,一共铺了四层,占据了大半个上身。正对着颈动脉的地方用玫瑰金细细镶嵌着一块长方形的祖母绿宝石。它闪着密林般的的光芒,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。

他还穿着一件长及小腿的红色风衣,是那种血色一般的红,或许上面还真的沾染过些鲜血。除了这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红色外,衣服上还有黑色以及深蓝色。无一例外的是色调都非常暗沉。金色的丝线从那深蓝色的侧领开始绣起,绣出了几个规整的缺口椭圆。然后,在边上进行了锦上添花一般的勾边,使这件衣服看起来更加贵气。

不得不说,这件上衣和这件风衣确实是天生一对,至少对于眼前这个人是这样的。这奇妙的搭配赶走了那漂亮的蕾丝褶皱领几乎与生俱来的娘娘腔,反而增添了几分精致的霸道。

再向下看去,是一双明显加固过的水牛皮靴,皮面非常沧桑,但是能看得出经过精心的护理。坚韧的绑带从两边穿过,有规律地打出繁复的结。鞋面上有几个枪孔,都是一枪穿过。因为这几个枪孔存在的那块儿地方,布料看起来尤其的新。

那也许是我们的功劳,阿尔想。

“看够了,小鬼头?”一道中气十足的问句从领子的上方传来。单从字面上来判断,非常像是一句亲密的调笑,但是它被说出来时的语气可更像是挑衅。

阿尔收起四处打量着的双眼,看向亚瑟的脸。

说实话,他还从未见过亚瑟的正脸,不过他现在可是看见了。

首先,非常粗的眉毛,真的非常粗。他大概数了数,能看清的就有六根。

再来,就是那双让吸引住阿尔的眼睛,现在他明白亚瑟为什么要在领子上别上一颗祖母绿,那是他的瞳色,只不过更浅了些。

但是,为什么左眼被一只乌黑的眼罩覆盖着?这只能证明一件事,那张照片的拍摄角度应该正好能藏起他的眼罩。

他的右眼正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他敢确定亚瑟不比他高,但是他就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不屑地看着你。

哦,他甚至都不需要挑起眉毛,就能让你感受到来自他的轻蔑的质疑与不小的敌意。

“说你呢。”亚瑟的声音低沉悦耳,他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,朝着阿尔的鼻尖轻点。

阿尔轻轻地从桌子上滑了下来,动作幅度很小。他走到亚瑟面前,低下头看着他。

亚瑟承认,他确实感受到了来自上方几厘米处的微小压迫感。

阿尔突然伸出了手,在亚瑟的腰际上下打探,然后又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遍。最后,微笑着对他说:“柯克兰船长,您还真是一位娇小的人呢。”

亚瑟牵引着偏头痛的那根神经忽然一跳,阿尔说到了他的痛处。很好,因为他也同样很会抓重点。

他捻了捻衣角,微调了逐渐急促呼吸频率后,同样微笑着回答:“琼斯上将,经过我的了解后,你也只是个没有经验的小鬼头。”

阿尔笑容不浅,眼神霎时冷了下来,他依旧直盯着亚瑟,说道:“年龄和经验并不代表一切。”

亚瑟冷哼一声,试图推开阿尔,但是两人的重量实在差距悬殊。

阿尔的笑容加深了些,伸出一只手,利落地将亚瑟堵在了墙上。以微弱的身高优势暂且压制住了他。

亚瑟提醒自己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,咧开嘴角冷笑起来,一只手从背后的枪套里拿出自己的佩枪,调转方向后猛力砸向阿尔的腹部。不巧,恰好是最坚硬的枪托部分对最柔软的腹部。

阿尔吃痛,脸色突然变成了煎锅底一般的颜色。

亚瑟耸耸肩,表示习以为常,挑了个他觉得最为顺眼的地方坐了进去。

等到阿尔终于感觉自己的腹部阵痛消失了,只剩下大片的淤青后,他转过身来,看向鸠占鹊巢的亚瑟,却看到了海军大院里的人们的噩梦:亚瑟极其放松地坐在他的皮椅里,穿着标准海盗皮靴的双脚叠放在他的办公桌上,手里把玩着属于他的名牌:Admiral of the United States Navy  Alfred·F·Jones,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
阿尔一把夺过了名牌,生怕下一秒亚瑟就要用那把重伤了他的小腹的枪轰了它。他可不想在复员第一天就从办公室中传出来自敌人的枪声。

是谁说过这个家伙真不赖来着?那肯定不能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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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,庆祝黑塔六期!

然后,这会是一个坑,从八月起开始周更,一次二到三发。所以大家在七月里还请不要期待才是!

话说这次确实是开发了我作为一个军事宅的潜力,查了很多资料,心中是暗爽的。

阿米是仅次于五星上将的四星上将,而亚瑟也是仅次于特级船长的一级船长。

 至于为什么海军和海盗能存在于同一个时空,大家还请关注后文,我会做出解释。

总之,如果有什么bug,欢迎私信或者评论,我会及时修改!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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