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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注一八。

【一八】大佬养成记 01(年下,少主佛×师爷嘴,正剧向)

一八年下,现代黑道AU,佛爷黑二代,但年轻没经验,八爷比他大7岁,作为师爷手把手教他做大佬,没想到把自己赔进去了。

更多设定详见文~

作为一个傻白甜,我这次写的是智黑甜。

01

齐八在正堂太师椅上端着盖碗茶,伙计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冲进来了。

他平时对伙计和善,难免有几个不太讲规矩,在主子面前也没什么严格的礼数。

“爷,张日山又来请您了。这次去华西路的如月日料亭,等着您回话呐。”

伙计尽职尽责,把张日山跟他说的尽数传达。

齐铁嘴不紧不慢放下茶,整了整衣襟,他穿一白色长袍,丝绸面料,衬得他像老几辈时的书生。

“去,给你们几个打包些回来。咱几个也吃点好的。”齐铁嘴眯眼一笑,说。

伙计立刻笑开了,拔起腿去回话。

张日山已经是第三次请他赴宴,每次都是俩人单独吃饭,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,每次送的这东西也不大一样,却不外乎是些身外之物。

第一次是一高三宽五长二十的手提箱里装满的绿洋票子,第二次是和田玉龙河羊脂玉雕的佛手,这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。他一样都没收。他的盘口不缺钱,更不缺宝贝。再者,收了就带来麻烦。

齐八估摸着张日山该下场了,这回他的正主该出来了。也就是近日才出现在长沙的九门第一门少主,张启山。

长沙城有九门,打民国起就控制着长沙的命脉,上三门在云天里,都是些只手遮天的大人物;平三门在人间里,实力虽不如上三,但也耍得了花枪,拿得起笔杆,更亮得出银票;下三门在泥土里,这些人远胜平民,但也出生平民,平日里经商,背地里做黑,属于最亲切的,有手段也容易见着。

齐铁嘴年龄二十五,是下三门第八的新当家。齐老爷这年除夕前去了,他顺理成章做了新“八爷”。

九门里没人顾得上他,现在正是最要紧的时候。新老换届,老爷和少主轮番斗法,能斗得过的自然就是新主。就像动物世界狮王换位,老的总要和少的干一架。像齐八这样顺当的几乎没有,除了解九和霍仙姑这两位。

七姑娘是七老爷和七夫人的掌上明珠,人也美艳泼辣更得力,换届的事打小就谈好了,让七姑娘平平安安稳稳当当作了这新当家,芳号“霍仙姑”。

解九一直在外留洋,趁换届前五年回国在父亲手下做事,表现突出,以滴水不漏闻名。自然也找不出第二个合适人选,时机一到,解九也正式成了“解九爷”。

下三门毫无波动地度过危机,都是二代顶班,九门提督三个换了新血。

紧接着就是平三门里的第四门,陈皮阿四。他们父子办事都狠绝,一到换届,他老子先声夺人,往小陈皮的寓所门上开了三枪,枪子卡在铁皮上不动。小陈皮青出于蓝胜于蓝,假借放一万响浏阳河大鞭炮端着机关枪在他爹的洋楼上下一顿乱扫,他爹晚上回来眼睛直了,半个阳台都给打下来了。

这老姜眼见辣不过小的,也只好拱手让位,还自豪地逢人就说,这娃绝对是亲生,有他当年风范!

其余平三门紧紧追随上三门,上三门不动,他们也不动。

第二门二月红,三门半截李新血换老血的事已基本成定局,只是还差最后一根稻草,一根叫“佛爷”的稻草。这第一门若换了新血,后面连着几门都会像启动了机关的多米诺自动换血。

张家世代出“佛爷”,这称号是长沙城还有东北几地的头一尊。称号来历众说纷纭,最统一的是这位于长沙中心的张公馆里有一尊通天大佛,东北的张家土楼里也有一尊,不过一个是头一个是身,通体纯金,以佑这族人世世代代如猛虎一般厉害。

这一届的新“佛爷”情况复杂。张老爷有子张启山,生时母亲难产去世,生下在长沙待了八小时不到,就被送往张家本家接受传统训练,直到张启山十八岁时才被送回来。也就是今年的事,始于换届前半个月。

在张启山接受张家“传统”训练时,张老爷有了个帮手,叫陆建勋。

这小子颇得张老爷喜爱,从小到大陪在身边,目前年龄十六,竟隐隐有取代张启山的意思。近几日张老爷缠绵病榻,陆建勋可是忙前忙后,生怕照顾不周,连喂药也是他亲自喂。张公馆的仆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,纷纷称赞这陆少爷孝顺。来探病的各路人马见了这幅景象,心中也暗暗有了打算。

陆“少爷”左右逢源,就差一步登顶时,张启山却在这时回来了。

于理,张启山是正牌少主,应当顺利取代张老爷成为“佛爷”。

可这陆建勋一直在张老爷身边,久而久之把他当继承人的也有不少。其中竟包括些许除各门的领袖以外的九门元老,美国商人裘德考连带着的一系列老外,还有一箩筐长沙的小型黑恶势力。他在长沙十几年,积攒下不少人脉势力,地盘也有不少,近几年更是收了除九门和裘德考一干外商之外的几乎所有地盘,长沙市政“咳咳”府大楼旁边那一块儿全是他的。想要越过他上位,必须把这些人脉收拾服帖,地盘全抽干净。好似撼树,也得连根拔。

可怜张启山,过了十八年非人的日子,好不容易回到主场却还跟客场作战一模一样。既不得人心,也不得要领。

他在张家土楼主要接受身体方面和文化方面的高强度训练,黑帮里的处世之道还只处在理论阶段,没什么实践经验,而陆建勋从小混在帮里,则比他经验更多,也更如鱼得水。这陆建勋现在卯足了劲地跟张启山杠,张启山硬碰硬了些时日,却也觉得天天打打杀杀不是个长久之计。可他苦于不知怎样一下解决了这姓陆的,这才想请位师爷参谋参谋。

张启山从小有个兄弟似的帮手,俩人有血缘关系,叫张日山。日山消息灵通,听说这九门里的八爷是个人精,不仅是神算子,铁嘴直断天下事;还能把原本不起眼的第八门管理成今天下三门里实际上的头一个。也许实力比某些平三门还强,只是不声张。

假如张启山能得了这样一位师爷,岂不是如虎添翼?想必能肃清障碍,拉拢人心,迅速打下实力。

他连着两次拉拢八爷,齐八却油盐不进。他准备的东西不收,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胸无大志,安稳便可,隐含不掺和张陆之争的破事。

这看似窝囊的样儿,却正如了张启山的意。

张启山前两次不出面,派日山拿些好东西去勾齐铁嘴,齐铁嘴若是在不见正主见了钱的情况下答应跟他做事,就说明这八爷也不是什么人物,无非见钱眼开。若如此那九门里第八门便不可再指派大事,任由其自生自灭。

第三次,张启山亲自和齐铁嘴见面。

齐铁嘴被一个和服的女人一路从回廊领进一个包房,庭院里,锦鲤摆尾发出水声。

女人轻拉开纸拉门,齐铁嘴走进去。黑漆木桌后端正坐了一人,似等候很久,除此之外再无他人。

齐铁嘴推了推眼镜,定睛一看。这少年年岁不大,脸却英挺漂亮。皮肤白得透亮,是北地的天寒地冻不见阳光所致,眉眼像是拿了粗细不一的墨笔在白纸上工笔细描,画眉时豪放一笔带过,画眼时仔细慢慢描摹,接着一路往下画,鼻梁直,嘴唇饱满嫩红,这人皮肤上就这一点颜色,却不突兀。整张脸好像出自顾长康之手,尽是风流。

若不是眉间的杀伐气太扎眼,就是一浊世佳公子,翩翩美少年。

齐铁嘴摇头叹息,罪过,罪过。这皮相就算他一个男人都动心,更何况世间千万饮食男女。

这人是谁自不必说,齐铁嘴的料想果然没错。

“八爷。”

张启山抬眼一看齐铁嘴,随即眼又垂下去。

齐铁嘴明白,他知道这就算招呼了。自己给自己落了座。

“前两次我派人请八爷出山,八爷似乎很不配合。”张启山以叙述的平静语调讲着。

齐八知道还不到他插话的地方,静听其变。他心里暗想,哪里是他不配合,他若“配合”,这第八门就要败在他的手里。

“看来这八爷要么是瞧不上我,要么是喜欢粗暴手段,我得过去八爷的盘口抢人才行。”张启山语毕,目不转睛看着齐铁嘴。

齐铁嘴心想不愧张家教出来的孩子,才十几岁气势就老练狠辣,深不可测。

可惜,这张启山若想镇住他,还得再修炼个四五年才成。

“哎呦张大少您可抬举我了,我就一小小的算命先生,何谈出山不出山呢。”

齐铁嘴仿佛受了莫大的褒奖,拱手晃了三晃,虚声说。

“听八爷的口气,这次也不打算同我合作。”

张启山拿起桌上的瓷酒瓶往齐铁嘴面前的杯里斟酒,手背上的青筋就刻在齐铁嘴眼里。他不恍惚,连着打哈哈,“谢谢张大少,这酒我可一定得喝。”

张启山不发话,皱了眉等齐铁嘴接他的先前话题。

齐铁嘴见状,心想这张启山这么耿直,难怪在长沙城里抹不开很多人的面子。

他也不接话,稳稳地端起酒杯灌了一口。动作越粗俗越好。

“张大少,您也不是不知道,我这‘八爷’做得是捡了便宜,老头子偏生这时候去了,我就趁着时机捡了西瓜。您上三门里换届的血雨腥风我都没感受过,就是个小老百姓儿,也帮不上您的忙。”

齐铁嘴打太极,一表明他这换血是绝对凑巧,显得他赶鸭子上架似的窘迫;二表明他不会使手段,地位也跟张大少隔着千里万里,表现出他一个安分守己的模样;三是重点,明明白白摊了牌:张陆之争他不想参加,也没那个能力参加。

张启山听完一席话,脸色居然丝毫不变。因为他心里有张底牌,这齐铁嘴还在装疯弄傻,畏畏缩缩,只要他还是这个样儿,就说明他还没动真格。

没动真格,就证明自己还有机会。

“八爷,你肯定见过陆建勋如何办事。他若成了九门之首,您会如何并不保证。”

张启山抽了一张王牌,扔给齐铁嘴。

齐铁嘴心想这九门又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只是一致对外而已。他陆建勋就算有收拾其他八门的意思,他也不可能动手。他干不掉其他几门任何一个人。

孩子还是年轻,事儿没看明白就往外抖落。而且太快就发王牌,不知道先垫着些。嫩啊,真嫩。

“有劳张大少为我齐八着想。”

齐铁嘴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,又拱了拱手。

张启山心里只冷笑,这齐铁嘴不拿个奥斯卡影帝都亏了。

“长沙落在陆建勋的手里,恐怕不会安宁。他若联合九门吞并小帮,肯定出人命,闹得满城风雨。”

张启山换个角度,站在老百姓的身边考虑,说得情真意切。又是一张王牌。

齐铁嘴这回有些犹豫,陆建勋局子里有认识的,到时勾勾结结,难免……他也不敢拍胸脯说九门里没有人对吞场子不感兴趣。扩张疆土是他们九门每年的惯例。

他转念一想,张大少此人,就看这几天的械斗,做事不比陆建勋狠绝?况且年轻没担当,若不请个好师爷,衡量下来不如陆建勋。

“张大少为市民考虑,我齐八感动非常。张大少真是心系苍生,造福广大群众。”

齐铁嘴好似打乒乓球,你来我往,张启山发给他凌厉的,他就用绵软的招数回过去,再不行用个刁钻的角度打回去。

张启山心里有点火,这齐八就像个煮烂的芋头,怎么戳都一样,都是一团绵绵的沙。

齐八看张大少很久不开口,觉得自己做的够劲儿了,欲要结束这一顿饭。他招来服务员,给他打包了个刺身。

张启山脸色阴着,齐八更是感叹,上位者讲究一张扑克脸,这孩子还有很多要学习呢。

打包的东西来了,齐铁嘴起身拱手。

“张大少,我上有老下有小,不得不回去照顾。您见谅。这儿的饭菜很有名,我推荐荞麦面,您自己吃好喝好,齐八先行告辞。”

齐铁嘴打官腔。提了东西准备走。

“八爷!”

张启山在他身后一声怒喝。齐铁嘴一怔,回头。

“就算陆建勋的内斗让人倒在八爷家门前,八爷也不会跟我合作?”

张启山拧了眉头,紧紧盯着齐铁嘴。

“您说笑了,我们小人家,就求个平平安安,安稳便可,怎么会有这样的事?”

齐八眯眼一笑,朗声说。他心里其实做了肯定回答,但他也不把话说全。说三分,藏三分。日后若有个万一,也能圆回来。

张启山不再强求,放齐八走。

惊蛰那天下大雨,齐铁嘴从荷坊买了桂花丸子。惊蛰,他也和小动物一起高兴一把,买点好的。

他走到他的四合院前,却发现十几米前的暗巷里倒着一个人。齐八一向看不得落难人,便放下油纸伞走过去。

一看,他稳住手里的点心盒,差点没摔出去。

张启山中了枪,暗色的血和污水混在地上,眼睛紧闭。前一天生龙活虎质问齐八的人仿佛不是他。

齐八不用摸,就知道张启山现在烫得吓人。他把点心盒子放在旁边,咬牙从污水里抬出张启山,不管身上一身污泥背进了自家的大门。





兔比坑铁牛(TBC)

第一章当然没啥啊,就是俩人先见一见呗,然后嘴嘴就打脸了呗,下一章应该更精彩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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