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猫

【一八】大佬养成记 19 （现代黑道AU，年下，少主佛×师爷嘴，正剧）

19

一八年下，现代黑道AU，佛爷黑二代，但年轻没经验，八爷比他大7岁，作为师爷手把手教他做大佬，没想到把自己赔进去了。

更多设定详见文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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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园子里人多极了，四处笑语喧喧，坐在前排的对戏台指指点点，伸出手护着自己泡了茉莉香片的玻璃杯。然而最前排的位子总是空着的。

雨霁了，而日头是阴的，西边一片云雾叆叇。

戏将将有一刻钟开了，张启山带着人到了。戏园子里的管事看到是他，逐客令到了嘴边而又咽了回去，恭敬地一鞠身，迎张大少进去。

张启山穿得不花哨，并不像满座的珠翠罗绮溢目，他穿一件黑色的厚大衣，领口处露出白色的衬领，一言不发，眉眼冷峻，径直走向了前排的几个位子。齐铁嘴在他身后，两人保持着紧密的距离。他时不时抱起拳来和熟识的票友打声招呼，笑得那是风流倜傥。他今天也是一改本性，不穿那些个老气横秋的长衫，反而进步地穿上了西装和大衣，更衬得他是肩宽腰细，挺拔极了。

张启山落座，大马金戈地交叠着腿，暮春里他还是穿了长靴。齐铁嘴坐得规矩，拍了拍张启山的手背，教训他端正些。

张启山可是不害臊，手腕子灵活，反而把齐八那葱玉的指头捏住了。齐铁嘴抖了抖，讪讪地抽回手来。小孩子学什么不学，偏学这黏糊事儿。

“我们到了这才几分钟，二爷，还有姓陆的就已经知道了。”

张启山目光四下打量，戏园子的伙计东一个西一个奔走，话是对着齐八说。

“二爷知道这是情理之中，毕竟再怎么也是在人家地界。姓陆的，嘿，只能说他是无孔不入，说不定人家正搁后台上灯台，偷油吃，下不来呢。”

齐铁嘴抿了几口香片子润润嘴，但润口归润口，挖苦陆建勋那是不能耽误。

张启山笑得眯起眼，好一个齐八，真可惜陆建勋是不在场。何日有空闲，叫齐铁嘴一口气说上一百句这样的话，他亲自摘录送给陆建勋去，就取名叫《陆兄其人》，也算是一本不错的传记。

戏正演到酣处，管事的老头矮着身子走来，附耳在张启山身边，低声紧密地说了一句，张启山便站起来要离席。

他走了两步发觉不对，转身回来果然是齐铁嘴没跟上。这位爷还津津有味地端坐在椅上品戏，张启山好笑，退回来，抓起齐铁嘴的手腕子，把他捉走。

齐铁嘴一开始气恼，当他瞟到站在不远的管事时，了然于胸，整了整衣襟，提起笑大步跟着走了。

戏园子背后是别有一番天地。管事的带他们走过三两个花廊子，开始的亭台楼阁并不起眼，中规中矩得像北地的一些个王府，无功也无过。

景致渐深，他们走在了园深处。齐铁嘴打眼瞧这这种的些花花草草，没有一株能谈得上艳压群芳，全都是清淡而平分秋色的，广漆的廊古朴而深远，隔而不隔，界而未界，使他们越觉得这园子幽深繁复。齐铁嘴心里想，这得是二爷亲手设计的了。瞧这层层迭起的模式，可不得是一个真正“胸中有沟壑”的人来设计。

园里寂侘无人，花间景色好，好景应忘忧。齐铁嘴对着这些景色，没有欣赏的意思。他心中考量着接下来的事。事情是很久前就预演过了的，不错。张大少和他一起进屋子，面对二爷，对峙若干，主要的还得把宝贝拿出来，这才是杀招，因而这“大明”不到关键时刻，万万不能掏出来。

“大明”他已揣在口袋里。

他这大衣样子简单，没什么好的，就是在内侧有一个很大的口袋，一半襟子那么大，口袋的外层是加厚的，保准从外面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。据说是他叔公，一位倜傥公子，设计来装罗盘等吃饭家伙的。当年，这位叔公思考，穿一身道士服来往于歌厅舞场固然不便，可是吃饭的家伙也不能不带，如何呢？这件大衣就诞生了。

齐铁嘴手肘微微动了动，碰到一件很硬的东西。这便很放心了。

他心里也暗暗兴奋起来，成也败也，很大取决于今天的这一面。二月红是块难啃的骨头，不好攻的山头。等待他们的不知会是怎样一番考验。

据他的观察，张启山是要干一番事业出来的。自己也是这份事业里的一个重要参与者，想到此处，齐铁嘴不禁有些热血流转。

固然他计算得有了大概，可他也保不齐会出差错。凡事都有一点天命的成分。

齐铁嘴看向张启山稳妥的背影，慨叹这初生牛犊说不怕是真不怕。他那样顾虑重重，张大少依然我行我素。

细一看，才发现张启山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成了拳头，小拇指甲嵌在手心里去了。

齐铁嘴原本紧张的心舒缓了些，捂住嘴不让笑声吐露出来。他不动声色地向前几步，张启山察觉了，皱着眉转过来。

齐铁嘴冲着他，笑还挂在脸上，用手背蹭了蹭张启山的拳头，示意他放轻松些。

张启山这才恍然意识到他太紧绷了，松开拳头，掌心处果然有一个月牙似的小血坑。

齐铁嘴偏过头去，看着一片平静的人工湖，张启山看不见他的表情，这让他有点懊恼，他应该放松一些，这倒好，现在齐八在心里某处肯定笑着，笑他太年轻，缺少老成。

张启山破罐子破摔，干脆依旧目视前方，闷着走路。

忽然，有什么微凉的软东西试探着他的小拇指，找准位置了，就痴缠上来。

他用余光看，齐八原来悄悄地把他的小指头伸了过来，勾住了他的。而那人还专心看着沿途的一草一木，好像要用眼睛把这些全拓印下来。

张启山静静地笑了，内心雀跃着，继而勾紧了齐八的手指。

很快地，管事的停下。齐八的手指刮了刮张启山的掌心，迅速抽离了。

他们面对着一间偏院的大门，一簇梨花在院上闪烁。

“张少爷，二爷有请。”

管事的躬身。齐铁嘴听了，心里一跳，单独面见张启山？

忽地一阵风来了，梨花枝飘摇，花瓣散落了一地，有些也落在了三人的身上。

张启山借故靠近齐八，背对着管事的。

“你肩头上落了些梨花瓣。”

他语气如常，却越来越贴近齐八的耳朵，齐铁嘴立刻领会了，不着痕迹地靠近他。

“待会儿我先进去，二响环一动，你无论如何也要进去，懂吗？”

齐铁嘴眼神转向他方，不耐烦地拍了拍张启山的手。

张启山轻笑，弹掉最后一点梨花瓣，又整了整齐八的领子。老管事双眼混浊，却颇能视物，看着他二人不仅掸梨花瓣，还整理衣领，废了一会儿功夫。他在心中暗自记下：张启山，齐铁嘴二人果真关系非常。

此外的，他一点没看见。

张启山转身跟着管事进了院子。齐铁嘴识相地留在原地。他不自己乱走，只等二爷的人来。立刻有侍女引他去了院中的茶室稍作休息。

张启山走到一处，见那管事的不走了，他也停下。

张启山推了门进去。

“二爷。”

他看二月红端着茶盏的模样，温润如玉，公子无双。可他能感觉到这房中压抑的气氛。

张启山很轻松地坐下去。笑话，光凭气势斗不倒他。

二月红见他进来，不慌不忙地将盏放下，瞧他坐下，也不开口。

“日子可是一天追着一天。”

张启山正眼看着二月红，略微带上些笑意，接补道：“清明快到了。”

二月红怎么会不懂张启山在说什么，这是逼着自己站队呢。用承办清明会的事情来提醒他，站队要趁早。他心里笑道，这少爷也不知道多藏着些话面，有什么说什么，齐八当真调教过了？

张启山见二月红稳坐如山，便晓得他没听出话里的意思。

他用指腹轻轻抚着手上的戒指，缀补道：“这样的梅雨天气，二爷夫人的身体恐怕不好过吧？”

听到这话，二月红周身流转的威压短暂地停滞，然而随即是更大的压力袭来。

“内人身体不好，张少爷见笑了。”

二月红划开了丫头与张少爷的界限，他并不想把丫头掺和到这权力倾轧中来。不仅危险，还没趣得紧。

“二爷，我们明人不说暗话。夫人身体不好，一直是你的心病。要是能有个机会把这心病去了，那岂不是很好？”

张启山装作听不懂这冷淡的界限，他今天最有力的筹码在此。他的手攀上二响环，从现在开始掐表差不多的，给齐八那赢弱拳脚一些走动的时间。

与此同时的茶室里，齐铁嘴敏锐察觉到手上的环儿有些异动，也不喝茶了。笑眯眯地望着领自己来的侍女，“带我去见二爷吧。”

那侍女欲言又止，齐八还是笑眯眯的，看起来和善。

“小姑娘，我的路不是你能挡的。”

他起身，理了理衣襟，只消一句，就足够对付这种小姑娘了。

那侍女低下了头，战战兢兢地给齐八带路。

二月红听到他的话，眼中闪过无可抑制的激动，他记不得自己做了多少尝试，大江南北跑遍，请了无数位名医到那天主医院来，中医西医，都无法妙手回春。丫头总是先有好转的趋势，之后故态复萌。他不愿意丫头再受折腾，只好将她静养起来。

他作为上位者的思绪提醒他，张启山在这场对话中提起来，想必有了十二分的把握。或许这次可以试试。

可二月红还是二月红，他收敛了情态。

“我自然求之不得。”他顿了顿，“可张少爷又打算怎么祛除我这心病？”

张启山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我自然医术一窍不通，可是我有办法治好丫头的病。”

二月红冷笑道：“张少爷，口说无凭。”

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，张启山料到他会不信，借这次机会，也看清了二爷究极的弱点就是丫头。

他提了声音喊道：“八爷，进来吧。”

门果真被推开，齐铁嘴满面春风地端着个匣子走了进来。

他小心翼翼地把匣子放在桌上，随即坐在张启山身旁。

二月红倒并不觉得惊讶，据他的线报，张齐二人同寝共食，这齐铁嘴今天若是不出现，他才会出乎意料。

“二爷博学多才，想必一定听过这‘大明’的名号，这可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。我从解九爷那里借来，今天啊，特地做个证人。”

齐铁嘴一番话赶话，严丝合缝，二月红找不到见缝插针的机会。只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点。其一，他们笼络了解九，且关系坚固异常，“大明”这样的宝贝也他们也借来，怎么不是这个意思？其二，丫头的病，也许真的有希望了。其三，这队恐怕是站定了。

二月红心中百感交集，心想齐八也是个人才，几句话竟能说出如此多的信息。

张启山看齐铁嘴还未打开装着“大明”的匣子，便已起到作用。心中大喜过望。

齐八作势上前，要打开匣子。

二月红按住他的手，“我相信你们。”

张齐二人相视一笑。

兔比抗铁牛（TBC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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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我后面还有一句：二月红感到自己将来的路上一定充满恋爱酸臭气味，两眼一黑。

但我们这番不是搞笑番，我就写在花絮了2333

明天小齐监正与大家见面👌